受益人与遗嘱所列不一致 保单收益该归谁？

　　有些人买了多份保单，却不知道保些什么，甚至忘记多年前的一份保单，列谁为受益人。

　　普遍的情况是，刚步入社会工作，还是单身的男女，列父母为受益人；结婚生子时，就列配偶和子女为受益人。

　　你知道吗？若保单受益人和遗嘱所列的不一致，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。一旦婚姻发生变故，或跟家人不和，不论有没有立遗嘱，保险收益和遗产分配都可能引发冲突。

　　本期“非一般理财”系列，就让我们看看立遗嘱时，该注意哪些跟保单、股票和信托基金有关的事项，避免节外生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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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跟妻子疏离的阿尼古玛，2003年2月间无遗嘱逝世，死时才30岁。他没有孩子，根据无遗嘱继承法令，其妻萝丝妮将得一半的遗产，另一半由养父母平分。

　　阿尼古玛生前是保险经纪，投保了三份保单，一份列养父为受益人，另两份为养父母，保单总值约22万元。这三份保单，却引发妻子和养父母的官司，因为其妻坚称，保单收益应纳入遗产。

　　萝丝妮反对保险公司发放收益给家翁家婆。结果，这场官司从初庭打到高庭，再从高庭打到终审法院——最高法院上诉庭。

　　最高法院上诉庭认为，严格来说，死者的养父母或遗孀都无权获得赔偿金。

　　上诉庭指出，根据合约，保险公司必须支付赔偿金给死者的养父母，赔偿金因此不属于死者遗产的一部分，身为遗产受益人的遗孀无权获得。

　　不过，上诉庭也指出，保单是由受保人（即死者）和保险公司签署的，死者的养父母其实也无权获得赔偿金，因为两人并不是合约的一方。不过，保险公司却必须根据合约支付赔偿金给死者父母，以履行合约。

　　上诉庭说，只有在没指定受益人的情况下，赔偿金才会拨入遗产一部分，这与保险法令的情况一样。死者生前原本可更改受益人，但他并没有那么做。

　　上诉庭最后确认保险公司根据合约条文来发放收益的作法并没有错。它指出，虽然保险公司并非诉讼的一方，但只要它们支付赔偿金给死者父母，便履行了它们的责任。

确定保单受益人再立遗嘱

　　凯德律师事务所（KhattarWong）合伙人莱达古玛（R Nandakumar）律师说，所谓遗产，其实也包括保单收益。“同样的一个遗嘱结构，并不适合所有人。想立遗嘱的人，必须考虑到保单受益人和整个遗产，再根据需要来设计遗嘱。”

　　他指出，要避免上述情况出现，最佳的解决方法是：确定保单受益人后，然后去立遗嘱，划一保单受益人和遗嘱所列的遗产受益人的名字，以减少保单可能引起的不必要冲突。

　　也就是说，甲保单是给A，乙保单是给B，遗嘱就须列明甲、乙保单的受益人，也应该分别是A和B。

　　他指出，立遗嘱时，可以个别分配保单受益人。不过，用遗嘱分配保单收益，其实还有另一种比较“省麻烦”的做法：把所有的保单受益人，全换成“estate”，也就是“归入遗产”，再通过立遗嘱的方式来分配。

　　“把A、B和C这三份保单的收益全部集合起来，再看有几个遗产受益人，是不是要让这些受益人平均分获保险的收益。”

破产者不要做受益人

　　2002年1月以前所购买的保单，受益人是有起诉保险公司的权利的。不过，从2002年1月起，合同（第三者权利）法（修正）条文生效；如果所买的保单有“根据本合约条文，第三者无权展开索偿行动” 的条文，受益人将无权起诉保险公司。

　　“日后有什么保单问题，如果要起诉保险公司也不容易。保险公司为了保护自己，是可以把该条文列进保单里的。”

　　新加坡金融服务专业人员协会主席梁实轩则提醒，准备立遗嘱或投保的人，如果知道他要提名的受益人已破产或将判入穷籍，最好是打消提名对方的念头。

　　同样的，破产者或如果知道自己是某亲友的遗产受益人，或是公积金及保险的提名人，最好要求退名。

　　“破产者如果是受益人，债主有权拿走他收到的遗产、公积金存款或保单收益。所以，破产者千万不要做受益人。”

默许信托保单不能换受益人

　　遗产也包括保单收益。但是，有不能纳入遗产的保单收益吗？

　　市面上确实有这样的寿险保单，但它不是一种特别保单，而是写明提名配偶或子女，或配偶加子女为受益人的一般寿险保单。

　　这种受房地产转让和资产法法令(The Conveyancing and Law of Property Act，简称CLPA)第73节条文限制的保单，因为不能更换受益人，曾引起一些人的不快，尤其是那些把配偶列为受益人，但已离婚或准备离婚的投保人。

　　根据这节条文，在投保寿险时，若提名配偶或子女为受益人，即被视为默许的信托（implied trust）保单，是种不可撤销的信托 (Irrevocable Trust）。有关的保单收益将不能纳入受保人的遗产中，或把收益用来抵债。

　　四年前，退休高级公务员和外交官曾威廉（现约79岁），就为了要把一份值10万元、受第73节条文限制的信托保单，转换成第二名妻子的名字，而需用法律途径解决。

　　曾威廉是于1979年买这份寿险保单，受益人是他的前妻蔡美玲。 1985年，他要把受益人转成董丽华，被保险公司接受。

　　可是，1995年，高庭在审理一起有关保险受益人的案件时，质疑更换受益人的合法性，也就是高庭确认保单还是受到保护，不会因离婚而有所改变。保险公司因高庭的裁决，指曾威廉的更换不合法。

　　2004年，曾威廉提出离婚时，作出更换受益人的申请。2004年3 月，初庭法官林慧敏审理这起案件时，判保单可当作曾威廉和前妻 1998年离婚时的一部分婚姻资产。

　　换句话说，曾威廉的前妻只能从该保单得部分收益，而曾威廉所得的部分收益，是可通过立遗嘱的方式，把它分配给第二个妻子的。

　　林慧敏法官当时指出，在某些情况下，投保人应获准更换受益人。

　　她说，第73节条文有其好处。比如，如果男子抛妻弃子，而他的保单受益人是妻子的话，该条文将起保护作用，免得妻子和孩子陷入困境。

　　但她指出，这个不灵活条文有时将导致司法的不公正。比如，投保人原本列妻子为受益人，后来想转换成有残疾的孩子，因考虑到妻子有资产和不错的收入。不过，因条文的限制，投保人无法这么做。

为保护受保人妻小利益

　　莱达古玛律师说，第73节条文条文是要确保受保人的妻小的利益受到保障，而受保人也可以免除遗产税。不过，因为它是默许的信托保单，已成立了信托关系，保单的收益就成为个别的资产，不能当成遗产的一部分。

　　他解释，一般上，信托可分成两种，第一是生前的（inter vivos）信托，也就是当事人还活着的时候，把钱分给人；另一种是当事人过世后才设立的信托，钱是在他死后再分配的。

　　“当你设立信托时，钱不再属于你，你是无法控制它的。”

　　以默许的信托保单来看，受保人也不能通过立遗嘱的方法，换掉原有的受益人。“如果要更改受益人，或从保单提取红利、借贷等，都必须得到受益人的同意，或获得庭令才能这么做。”

　　他指出，一些离异又再婚的男女，如果想把受益人（前妻或前夫，或前段婚姻的子女）转换成新的配偶或跟新配偶生的子女，必须游说受益人放弃他们的权益，尽管缴付保费的是受保人自己。

　　在这种情况下，一般做法是停止缴付保费，终止保单。断保后，不论收益多少，还是归给受益人。

　　他也说，如果是离婚，家事法庭在分配资产时，会加以考虑这类保单的收益，看是否要直接纳入婚姻资产，再来分配，还是直接判给妻子，然后调整妻子应得的其他资产的份额。

　　约五年前，金融管理局便成立一个工作小组，探讨受益人的提名的问题。它和保险公司协会及各个保险公司召开会议，研究在保险法令里设立一个新框架，以解决委任受益人的问题。去年该局终于完成保险（修正）法案2007的咨询文件，预计将公布有关详情。（人名译音）

股票继承方式 遗嘱里要列明

　　你有股票吗？要怎样把股票列在遗嘱里？

　　莱达古玛律师说，股票要卖掉再把收益发给受益人，还是要直接分配给受益人，最好是详列在遗嘱里。

　　莱达古玛说，股票有两种，一种受公积金局法令管制、用公积金存款购买的新电信股票；另一种是用现款购买、存在中央托收公司（ CDP）的股票。

　　如果公积金会员没有提名受益人，他一旦过世，他的新电信股票将变成遗产，归入中央托收公司的证券托管户头（CDP estate securities account）里。如果有提名受益人，有关股票收益将会发给受益人。

　　至于在中央托收公司的股票，如果股票持有人过世且有立遗嘱，遗嘱执行人（executor／executrix）将申请遗嘱验证书（grant of probate），然后去领取有关股票。

　　莱达古玛说，无遗嘱的话，遗产管理人（administrator／ administratrix）就必须申请遗产管理书（letter of administration），执行股票的分配。

　　一般上，执行遗产的信托人（或遗嘱执行人或遗产管理人）不会长期持有那些股票。他们会卖掉股票，再分配那些收益。

　　“持有股票、想立遗嘱的人，最好是在遗嘱里列明股票要如何分配。如果遗嘱人没列明，信托人可以不必理会受益人怎么想，他们是有权卖掉那些股票的。只要信托人以受益人的利益着想，合理地执行任务，受益人就不能责怪他们股票卖不到好价。&rdqu